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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迹冥』如果天亮了，你会来吗？

逼仄的空间里，光线昏暗。
那双眼睛阴鸷地映在脑海里，他本能地挤在角落里，双手抱肩低下头。

在害怕什么？
“你是十七号，末日十七。”

冰冷的声音灌入耳朵里，他只得抬头回一句：“帝父。”
多么的顺从。

少年的眼睛里的光渐渐消失，阴鸷的那双眼却是染上异样的光来，这就是他培养的殉道者十七号。
但还不够！

“你的眼睛还不够让我满意。”突然放大的一张脸占据了十七的眼睛。
“你的眼睛里还有恐惧，末日十七，你在怕我！”
“十七，不敢。”

玄尊掐着他的脖子，掰向一侧，“看到了吗，如果你不能坚持下来，你就和他一样，死亡是你唯一的结局。”

小小的人还不懂什么叫做死亡，他瞪大眼睛盯着一动不动的尸体，嘴里念叨着：“不想死，不想死！”

死了，就不能睁开眼睛了。死了会怎样呢？
“下次我来的时候，你要看着我渴望地说，帝父，我要血暗之力。”

“十七明白了。”
“末日十七，你是我创造出来的，你的生命是我赠予。”

他看着远去的背影，缓出一口气，瘫倒在地。

***
“啊――”
“不要过来，不要！”
那些是什么？它们在撕咬他的躯体，他的意识，这种感觉……
这种感觉……

“不要过来，啊――不要过来啊！”
他的眼睛布满血丝，他只能看到眼前那些可怕的，可怕的东西。

他抓着头发，他嘶吼着，他用头撞墙，他不想要这种感觉，其他什么样的感觉都好，“都走开，走开！”
墙壁上十道血痕干了又湿，不知重复了几次。

“啊――啊――”直到嗓子再也叫不出声音。
他不知玄尊何时来到，直到被扇倒在地，“帝父。”
“这么一点，你就承受不住了吗？你要辜负帝父对你的期望吗？”

冷汗糊住了额发，将他眼睛挡住，“我可以，十七可以。”
可以吗？

如果可以，铁链为何会将他绑住，如果可以，那无助的叫声如何会日夜不断。
但，不想死。

活着……想活着……
“看来他的坚韧，你果然也继承下来了。”第一次顺利接受血暗之力，玄尊如是说道，“但你的眼睛，我还是不喜欢，你要更恭敬，更渴望！”

“十七……”末日十七不知道什么叫渴望，他只知道，他所有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，他的帝父所赐予。
“你已经成功渡过第一道困难，不如帝父送你一个礼物吧。”

“礼物……”
什么是礼物？
礼物是一个面具与再一次与血暗之力搏击。
“何时学会那种眼神，再取下。”
***
末日十七遇到一个与众不同的人，在他无数个生死关头上。
原来人都该像他那样。

他说他叫玉逍遥，天下无敌的玉逍遥，他说要带他离开。
离开……

“十七，你还在犹豫什么？”玉逍遥晃着他的肩膀。
“我，十七不知道。”

看着末日十七这样茫然不知的状况，玉逍遥又是无奈又是生气，一个人受到折磨难道不会想着逃离吗？
该不会被虐傻了吧！

“你的帝父给你锁着脚链，这太残忍了，和我走啦，我带你去外面，可以看到很多很多人，还有很多美食，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吗……”

“末日十七，你是帝父创造的，你的一切都必须以帝父的要求为前提。”他又想到那双眼睛，“这是你活着的宿命。”

“我不可以。”
“为什么不可以，要不你让你那个帝父出来，我和他打一架，他输了，你就得跟我走。”

***
冰凉的雪峰，盘旋的飞鹰，是更深层次的生命洗练――第一次执行任务。
他不能倒下。
他倒下了。
他不可以停下，匍匐前行的人已然感觉不到雪地的冰冷，“不能在这里停下，不能昏下去，会死……”

死了，就像那个人，不行，他不能死，死了之后会是什么呢，那是生命的尽头吗？
他看到了一双脚，是他。

他都不确定下一次还能不能坚持到他来。

***
你看过大雪中的臭蝴蝶吗？他们从来不去想自己会死不会死，只会傻傻的挥舞那中看不中用的翅膀，即使冷的要死，也要飞到天亮为止。

“我会等到天亮吗？”
曙晨。
***
为什么没有粮？！！